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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在醫院,看到了39歲的她。一臉清秀,但秀氣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傻氣,我心裡有了個底,卻仍然趨前問候。她頗健談,開始對自己的經歷,娓娓道來。她常惡言相向,前幾天與弟弟因為一言不合,弟弟氣不過,抓起木棒就一頓毒打,她也不弱,兩人常如此互毆,但這一次,她被毆進了醫院。

她拉起了褲腳,右邊小腿一片黑淤,還不包括身上各處的黑青。那片黑淤上有一片片的割痕,我想有哪個殘忍的弟弟,會將有尖利物的木棒往自己姐姐身上揮打?但,原來那一劃劃觸目驚心的割痕,是她因為傷口發炎發癢而忍不住為了止癢,劃下的痕跡。我開始,不斷搖頭。因為她是糖尿病病人,除非她不想要這只腳,不然,她最好乖一點。

眼尖看到她右手有割痕,一問才駭然知道,“我生氣,所以用剪刀要自殺。”尖利的剪刀只是割傷手,但是她竟然還想上吊自盡,幸好弟弟一把將她推開。

她過的,是什麼人生?一個臉孔看似單純善良的女孩,雖然看來智商不高,但卻因為愛惡言惡語,招來種種惡緣。“下一次,可以不要頂嘴,不要對爸爸發脾氣了,要多說好話,可以嗎?”她點了點頭,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,但是,至少,我聽懂了。

我們的人生,是自己選擇的。但我們卻總是埋怨父母,怨天怨地,卻沒有站在鏡子面前,好好看著自己。你真的沒有傷害過別人嗎?沒有傷害自己嗎?我們每一天都有很多的選擇,卻每一天都選擇,讓自己很不好過。這一生,難道不就是選擇的累積嗎?埋怨不如馬上,當下就改變,因為能改變命運的,只有那麼一念,只要你把握了,就是一輩子的好命,不把握,那就一輩子的倒霉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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