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过去,人事已非,我不知道如何跟John解释无常,我只是忽然了解,人生就是一段在浪涛上起落的史歌,当生命的浪花起伏波动,泛滥成灾,淹没堤岸,再冲刷历史足迹,人们会不断的重新寻找希望,在数不清的毁灭中不断缩小,直到回归平静。
9月21日,十年前的921大地震曾振碎无数心灵的日子,John来了一封电邮,静静地躲在网海中,直到被发现。
John原籍澳洲,是个喜爱四处旅行的说故事人,在马旅游时,缠转认识在地慈济志工,后期在马六甲分会义务服务几个月之久。来来去去两次,John与大家结下浮萍缘,离开马来西亚流浪在柬埔寨,越南,中国或是泰国时,都会不时分享其电子相簿和人生经历。最近一次的电邮,身处泰国的他向我询问有关藤球的问题。
而眼前这封,是历年来他写过最长而又最让我唏嘘的信--“……这是我人生中最具考验的时刻,因为有三位与我有亲密关系的亲人,正以不同的方式贴近死亡。我的母亲已被送进医院,而且不可能再出院了。而我的兄弟,罹患肺癌,而且情况紧急。他们说如果没有接受化疗,他绝不可能欢庆今年的圣诞节。他已经开始接受治疗了。
14年前,我曾与G有过一段四年的亲密关系,分开后,我得知她已经再婚,婚后罹患肠癌,后来,与丈夫离婚,独居。最近医生告知她的癌症已蔓延,日子所剩无几,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孤独死去,诚恳与她商量后,她同意让我陪伴她走这段最后的日子。(我尝试将在慈济学到的道理付诸行动)……”
邮件上标明了几位收件人,是历年来与他有交流的几位朋友,其中包括曾与他一起到原始森林一游的玉兰师姑。
曾以说故事为职的John在期刊部当志工,与最喜欢听故事的我,是“同事”。所以,有一回,我邀请John和当时自斯里兰卡返马度假的玉兰师姑,一起到原始森林踏青、拍照。
我遍寻不着那时的照片,庆幸旧部落格上曾贴过一张旧照--三人珍贵的合照。
多年过去,人事已非,我不知道如何跟John解释无常,我只是忽然了解,人生就是一段在浪涛上起落的史歌,当生命的浪花起伏波动,泛滥成灾,淹没堤岸,再冲刷历史足迹,人们会不断的重新寻找希望,在数不清的毁灭中不断缩小,直到回归平静。
我们将学会在死亡前,以宁静为花、鞠躬为礼、微笑再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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