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年急著長大,忙著離開砂拉越,在世界的地圖上轉來轉去的,終於落腳在馬來西亞西馬的古城馬六甲,心裡,卻向著故鄉砂拉越,畢竟,我是吃砂拉越米長大的孩子。
小時候,就愛坐在店面前,看著那些來去匆匆的行人,都是伊班人,那時,鮮少看到印度人或其他族裔,當然,還有一些是馬來人,但絕大部分,就是容易辨認的伊班人。特別是,那些耳朵長長的伊班老婦人,那些個耳垂上亮晃晃的金色器皿式的重量級耳環,在記憶裡,仍在晃動著,我那雙孩童的眼睛裡,一定有莫大的好奇,但我對他們的認識,還是跟我會的伊班話一樣,mid midt.....少的可憐。這句話,我還是在伊班族的豐收節拜年時,他們熱情的把米酒推在我嘴邊時,我學回來的……意思是:一點點。
我以為隨著歲月的流逝,我跟她的鏈接,會越來越少,直到一次深入到Batang Ai的伊班部落,跟他們住了好些天,向他們學習如何跟森林在一起時,我靜靜的在哪裡聽他們談天,忽然發現,哎呀,他們在說的,我原來都還聽的懂。在馬來西亞吃rojak多了,馬來話,英文,華語,廣東,客家話全部混雜在一起,最後連伊班話都混在一起時,我才知道,自己真的rojak的可以。當然,他們知道我原來聽的懂,而且還可以跟他們溝通時,頓時,對我也有少許另眼相看了,儘管,我說客家話時被人笑“那是什麼客家話啊!”;我說華語時,”你是臺灣人嗎?”;我說馬來話時,我的馬來同學們簡直就快笑到倒地不起;我說廣東話時,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場!當然,我說伊班話時,我所謂的楊氏伊班話,是馬來文cham伊班話,反正就是奇怪的可以,至少可以表達即是,只要大部分的時候,在語言後面加給ai的讀音即可。
我想,身為馬來西亞的砂拉越人,我是幸運的那個,我學的的,遠比這個州屬,能給我的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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