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恩弟媳辭職回家照顧生病的媽媽,還要照顧一個小精靈,還要照顧家裡,生日快樂!
看到媽媽舒適的沉睡著,就是一種幸福。
吃了藥後,她總是在昏沉中,不斷的說著支離破碎的話,卻還嘗試幫我們解決很多小事,可總是有上一句,沒有下一句。偶爾我們要她漱口,她就跟我們喝水,要她喝水,她就死都不開口,不然就是幫她翻身,她拼命要抓癢,結果不知道是抓在我的手上,還很努力的在我手上抓,把我癢到忍不住大笑。那些可愛的模樣,帶給我們很多好氣又好笑,她沒有很多的痛苦時間,卻帶給我們很多的快樂。
我媽媽很少會喊痛,她每次喊痛,都會說痛的地方“酸酸的”,每次幫她翻身,她痛,但一下子,好像痛就"痛快”的過去了,她又平靜的睡去了。媽媽到了生命的最痛點,還是那麼可愛,我學習了很多,感恩她這位最棒的導師。
前兩天下美里見醫師,準備跟醫院要最強的止痛藥。面見醫師時,她問了一大堆的問題,我一一回答,連媽媽晚上會有多少ml的尿尿,我都還蠻清楚的。醫師忍不住問,“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,你是做什麼的?”我停頓了好一下,腦袋空白了,我在腦海中,搜尋著我是誰,在做什麼……我都快忘了:“我……是攝影師。”
這陣子,我做著的是放下相機的事,做著做著,也放下了一些以往累積的自以為是和理所當然。以前,我洗個碗,要念家裡的男人們一番,“沒有手嗎?不會幫忙的?”現在我安靜的洗碗,安靜的洗衣曬衣,安靜的煮菜,安靜的做著我能做的事,當然,心裡還有很多的不安靜在盤旋。
我的放下,不乾脆,到現在還是耿耿於懷的,一開始更幸苦。我的工作,全都交給組長和同仁還有一票志工幫我代勞,心裡壓力到極點,我連發夢,都會夢到我買了吉隆坡回馬六甲的車票,可就是一大堆考驗,車先行了,不然就車站忽然在維修中,買了票我去找不到上車的地方,四周變荒山野嶺……我終究回不到馬六甲,徘徊在灰色地帶上,坐立難安,焦慮難耐。
但我目前更重要的角色不是攝影師,是做一個女兒,一個孩子該做的事。所以,我也只能暫時放下我身為志工,職工,社會人的角色,在這樣的節骨眼,做我現在該做的事。
我看著媽媽在病中的純真笑容,病中仍不忘感恩前,感恩後,看到她為了感恩我,努力的張開雙手,想摸摸我,sayang我的樣子。我忽然就覺得,這麼多的壓力,這麼多的疲累,這麼多的不知所以然,也就都無所謂了。如果我能夠回報那些幫我在馬六甲頂著我的工作的菩薩們任何東西,那就是,感恩您們給了我和媽媽這一段一起學習的旅程,我們很好,因為有您們在背後頂著。
我相信,因為您們知道,這對一個人,有多重要。
感恩所有人!我請我們家的小公關代表我感恩所有好人們!有您們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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