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摄后的微足以道:
自小衣食无缺,但我总贪得无厌。也许,是我与生俱来,就是个注重心灵感受,多于外在给予的怪小孩。无怪乎算命的说我克父母,要把我契给别人当女儿,比较“安全”。我是没做什么怪事啦,就是爱打弟弟、爱发脾气……而已,可怜他们被我折磨了好几年……
我虽然很喜欢爸爸买的玩具和图书……但是我更喜欢父母多陪陪孩子,但是,偏偏他们为了赚多一点,给我的时间就明显的少了很多。这次的拍摄,让我看见被自出生后就被忙碌的母亲晾在一旁,被保姆带大,然后不同国籍的kakak陪伴求学,永远没啥时间看到妈妈,但常一见面,却冲突满满的渼娇母子。
我在访问渼娇师姑的儿子鑒威时,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在无病呻吟。他说他曾因迟归,被失去理智的妈妈拿着刀,作状要砍他。鑒威说:妈妈永远不知道,这会对我造成多么恐怖的记忆。记忆中的最痛,是爱打球而迟归的他,被妈妈从冲凉房中叫出,然后狠狠的痛打……孩子说起人生记忆中的最痛,一滴眼泪都没掉,但却远比哭,让我更心疼。他说,我不明白为何妈妈这么打我,好没尊严,我永远不会忘记……我不会忘记。
记忆中,妈妈好像只打了我一次,老爸也曾追着我,却没打到。我却恨他们只会守着钱,却忘了陪我长大。我对亲情的要求之严格,让我平白下蹲在自制的心灵地狱,受了好多年的苦。
鑒威是幸运的,因为母亲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,他也因而得益,在访视的过程中看见幸福,进而重拾自己的幸福。我也很幸运,但比起他,我还是觉得我迟到了,不孝了这么多年,有点扼腕,庆幸老天自有主张,让我也能透过生命中的贵人,重获我们一家的幸福。无独有偶,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其中一位贵人,就是渼娇、鑒威一家生命中的贵人,美贞师姑。
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教授、《纽约时报》专栏作家塞缪尔•弗里德曼撰写的《给年轻记者的信》有提出了一个观点:记者不仅是一个报导者,还是一位艺术家。而记者其实就是在记录命运,衡量人心。
弗里德曼说,记者不仅仅针对看到的点,忠实的报导,达到工作的需求,因为这样并不足够。一个好的记者,不仅是看到你所看到的,你还要看到,你所没有看到的。而他提出的例子,无独有偶,我曾在提供给马六甲的摄影志工的摄影编辑月报中,撰写过一模一样的例子,让我吓了一大跳,因为在今天之前,我并不知道谁是塞缪尔•弗里德曼,直到同事今天在同仁早会上,分享了大爱台《阅读浮世绘》的解读记者节目(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AxA4o0s6pKs)。
虽然不曾受过专业训练,但我努力学习,因为知道,手里不仅仅在记录命运,衡量人心,我还透过你看得见的渼娇的故事,重读塑造你看不见的,我自己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