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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天是幸福天,忙得一塌糊涂,也忙着用任何懒惰的理由来让自己懈怠。只是一不小心打开书,就会掉进书的迷障中,不能自拔。

 

詹志宏的《绿光往事》放在角落有一段日子,那绿暗色的暗沉封面,仿佛在叹息着内容的沉重,要不是借书者硬塞了给我,我无法推拒,只好从吉隆坡搬下马六甲,放在角落熏陶一翻,再还回给主人。

 

一翻开,乖乖不得了,詹志宏果然是名实至名归的编辑人,爱书人,他用平实的笔法描述往事,透过他的好笔,眼前似乎出现一条时光隧道,我仿佛呼吸到他家里的氛围,乡下的淳朴民风,甚至亲见书中人物在我眼前自在的生活着。

 

读着一段文字,读的不是作者,而是在作者的笔下,看见我的倒影:一个小孩在乡下,只有乌鸦在电线杆上歪头看着你,你只能默默吃饭,默默行走,默默思索,默默长大。我看见的是孤独、释书如命,却往往无法得到充足书源的贫乏童年,我透过三楼的天台栏杆,看着低下熙攘的居民,默默的想着每个人的故事,默默的在想故事中,长大。

 

我唯一的书缘自父亲,不知道是谁跟父亲说起书的重要,反正从我有记忆以来,他从不吝啬购买《儿童乐园》,《小叮当》,《小朋友》等画册来丰富我的小脑袋。这是记忆中,父亲最大方的时候。父亲管钱管的非常严紧,就算是上了学院,他一个月也只会给马币三百元,我得小心使用这仅有的三百来换房租水电,书籍,食物,杂费,常是边还边向朋友借钱,心里边骂父亲的吝啬!房租已经要一百五,只剩一百五要吃喝杂费,缩紧肚皮过一个月!

 

幼年最美好的记忆,就是倚在门口,满心期待父亲从远地出差回来,所带回的精神食粮。生长在石山,小小山镇根本没有所谓的书店,来来去去只有一家小店,杂七杂八的卖了一些花瓶,杂货,和几本杂志,偶尔会有三两画册。我总是在有空时,忍不住溜到那儿去,看看发亮塑胶皮包裹的新书封面,就有一种无言的满足,在心里酝酿着--什么时候,我会拥有一本呢?

 

于是,儿童乐园,小朋友,小叮当等画册,已经不是记忆中普通的书报,而是童年永远娇艳欲滴的新鲜花圈,带在小小孩儿的头上,随着我的长大,它依然没有消失,只不过隐了形,依然鲜活在记忆中,丰富爱书人被平凡琐碎所捆绑得近乎窒息的呼吸。

 

只要呼吸着书,我就觉得我在活着,快乐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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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ongsiew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